【LOTR/The Hobbit同人】秘密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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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愉快地凑个整√（这也许只有自己懂
#但是更新内容非常不愉快
#好吧我也是渣我自己的眼睛（哭晕
#也许随时修改，不太确定……
CP：哈尔迪尔（Haldir）X 莱戈拉斯（Legolas）
瑟兰迪尔（Thranduil）→ 莱戈拉斯（Legolas）【只有一句提到了存在感
多CP打tag好艰难（
从盖拉德丽尔夫人的泰伦离开之后，护戒队的成员在罗斯洛立安的临时住处已经安排妥当。其时已入夜，梅隆树高耸的枝桠间闪烁着星子般的光辉，喷泉把被灯火染成银色的泉水淌到硕大的银盆里。为灰衣甘道夫——或者更加为精灵熟知的称呼，灰衣米斯兰迪尔——唱诵的挽歌像从树杈掉落的星光，滑过从石阶上拿着长颈瓶一步步走向护戒队帐篷的精灵的肩头。
罗斯洛立安仿佛有着银色的魔力，穿行而来的精灵满头淡金色的长发都泛着剔透的银光，他刺绣着古雅花纹的素色衣衫像浸透了星光。他在月光下转首对霍比特人低语时，像是被晶莹的泉水捧出来的玉，不带任何雕饰的美。
“我不忍心告诉你。”莱戈拉斯轻声说，“这悲伤仍然盘踞在我心头。”
不论幽暗密林的绿叶殿下在这世上活了再如何长久的时日，他也不过是个无忧无虑被庇护在瑟兰迪尔羽翼下的孩子，他唯一见历过的只有生养他的密林，还有罗斯洛立安这块盛开花朵的梦土，连瑞文戴尔都极少踏足。他和他的密林族人护卫着森林的边界，那里的邪恶于他们而言甚至不费翻掌的力气就能消弭。
在莱戈拉斯的世界里，生命是永恒的物事，像清晨醒来呼吸空气那样，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唯一亲身了解的，是邪恶的衰灭，是每一箭精准无比刺穿半兽人或者巨蜘蛛的要害中得到的深信不疑。
可是他踏上了前往魔多的路。这一路行来直到罗斯洛立安，他穿过黑暗的摩瑞亚矿坑，据守于此的矮人尽数被半兽人屠杀；他见到了传说中的炎魔，堕落的维拉魔苟斯的爪牙；他亲眼见到灰衣米斯兰迪尔被拖下万丈深渊，被幽影和火焰吞噬。
邪恶的阴影从未如此逼近过密林的绿叶王子，他忽然顿悟原来正义和光辉也会如此轻易地湮灭，连半点痕迹都留不住。
“呃——莱戈拉斯？”坐在靠近帐篷出口的梅里犹犹豫豫地喊。他的手指越过莱戈拉斯疑惑的眼神指向精灵身后的位置。
莱戈拉斯转过身，罗斯洛立安的巡林官就立在几步远的地方，身姿凛冽像月光下的枪尖。
“我能邀请我的远亲做一个短暂的谈话吗？”哈尔迪尔单手按着前胸行礼，精灵族人礼貌又持重的姿态。
绿叶王子原地踟蹰了一番，还是跟上了哈尔迪尔大步走开的背影。罗斯洛立安的巡林官一路疾行，最后在已经看不到护戒队帐篷的梅隆树旁停住。
莱戈拉斯还没站稳脚跟，就被扯着衣领狠狠撞在树上，年长精灵伟岸的身躯随即覆过来，从不容逃脱的角度死死抵住他。
“好了，解释吧。”罗斯洛立安的巡林官咬着牙，把咆哮遏制成一句质问，“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护戒队里？”
莱戈拉斯的眉纠成一团，“哈尔迪尔……”他用温柔的语调试图使巡林官有根有据的怒意平息下来。
“解释。”
哈尔迪尔只说了两个字，仿佛言尽于此。他的手把莱戈拉斯的领子越攥越紧，浆挺的立领勒着莱戈拉斯白皙的颈项，年轻精灵艰难地转动脖子呼吸的时候，浅红的勒痕舒张着像有自己的呼吸。
“我做了正确的事情！”莱戈拉斯争辩道，“只有犯了错的人才需要解释！”
“死亡不会因为你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就放过你，莱戈拉斯！”哈尔迪尔吼道，“看看灰衣米斯兰迪尔的结局，你还敢站在我面前这样大言不惭，我的殿下！想想这一路上你经历了什么，别想着躲开——”他一把扳过莱戈拉斯想要转开的脸庞，直视进那双突然被惊惧占满的眼睛，“看着我！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一切，莱戈拉斯！你们穿越黑暗的凯萨督姆，惊醒了沉睡在阴影里的邪恶，太古以来的炎魔！想想你所感受到的恐惧，还有生命和光明的溃败！”
莱戈拉斯猛然推开他的手，捂着恢复自由的喉咙剧烈地喘息着。
“听我说，莱戈拉斯。”哈尔迪尔靠近他，带着些安抚的语调，“罗斯洛立安有很多骁勇善战的精灵，他们活了漫长的岁月，有足够多的经验和技巧，也能肩负起护送魔戒持有者的责任。等到笼罩着罗斯洛立安的黑暗不那么浓重，我送你回幽暗密林，那里的黑暗势力不比你远行时遇到的更少，你在那里也同样能使你的英勇为人称颂！”
“你要我回去？”莱戈拉斯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要求我做什么？你要我违背在瑞文戴尔会议上我许下的承诺！”
“你许下这么危险的承诺前应该让我知道！”哈尔迪尔嘶声说，“如果我知道——”
“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在事情一锤定音之前！”莱戈拉斯愤怒地接上话，“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告诉你，你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幼精灵，你总是以为我需要保护！”
“而你确实太年轻！你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难道凯萨督姆的炎魔还不足以让你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精灵式的美好？”
“你也曾像我一样年轻，哈尔迪尔！你也是在严酷的世界上成长起来的，而有谁曾经阻止过你吗？”莱戈拉斯被激怒了，“我要去面对这些，我必须去面对这些——总有一天！我不可能永远活在年长精灵的庇护下，唯一的变化只有不断增长的岁数直到我西渡离去！”
“你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学着长大成熟，它们不需要你赌上自己的性命！”
莱戈拉斯失望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明白，你理应比其他人更清楚！我参加护戒队不是为了我自己会被人称颂，甚至不是为了密林的名誉和荣光，这是为了中土，为了这块土地上的生灵不会被邪恶奴役！可你，”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却要我像一个懦弱的逃兵一样回到父亲的庇佑之下，因为你自己的私心让其他亲族去送死！”
哈尔迪尔的瞳孔微微一缩：“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刚一说完便察觉到自己说得太重，精灵最避忌的便是同族相斫，即便只在话里提到也足够惨痛和严酷：“不，哈尔迪尔——”
“别说——”
“我很抱歉——我——”莱戈拉斯手足无措，“对不起，哈尔迪尔，对不起……”
哈尔迪尔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没想伤害你，哈尔迪尔！”前一刻对哈尔迪尔的怒意统统变成对自己口不择言的痛恨，莱戈拉斯急切地抓住对方的手臂，“我知道你不会这样想！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我早该告诉你的，我只是害怕你生气……对不起，哈尔迪尔……对不起……”
巡林官反手用力把他推开，莱戈拉斯跌跌撞撞一连退了好几步狠狠撞上树干，抬头迎上几步远哈尔迪尔生铁般冰冷的面孔。
“你只会说对不起。”哈尔迪尔说，即便是片刻之前激烈的争锋相对，莱戈拉斯也没有感受到此刻巡林官迸发出的怒意，像火山喷涌出灼烧的岩浆和碎裂的岩石，高热无处不在。
“偷走我的书的时候说对不起，一声不响地参加护戒队的时候说对不起……”哈尔迪尔的微笑冰封在铁石般毫无表情的脸上，他的双唇翕动时几乎能听见金戈交错的尖声锐响，“你和密林王不伦的时候，是不是也只想对我说一句对不起呢？”
莱戈拉斯失声喊叫，他必须撑住身后的树干才能让自己站稳：“你不可能——”
“——知道？”巡林官微笑着，眼神能让地狱结冰。“我知道的不比你和密林王少，莱戈拉斯殿下。你是个拙劣的说谎者，只有你一个人以为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
莱戈拉斯的嘴唇在颤抖，它把勉强从喉咙里挤出的话语都筛成了毫无意义的碎片。一句对不起堪堪滑到唇边，在触上对方讥诮尖刻的目光时被艰难地咽下，莱戈拉斯濒死般地呼吸着，哈尔迪尔的话语和目光把他硬生生地撕裂，包括他的隐瞒，他的谎言，撕扯成灰烬般的碎片，抛掷在席卷而去的风中。
“可我爱你。”莱戈拉斯微弱地乞求着，“我只爱你。”
哈尔迪尔看着他，眼里的怜悯不知是对他，还是对着自己：“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你只爱我。只有这一点，就算走到阿尔达世界的尽头，我也不曾怀疑过。可是，莱戈拉斯，你爱我阻止不了你被密林王完全占有，阻止不了你把命赌在和黑魁首搏斗的战役里，你对我的爱甚至做不到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爱上你的那个瞬间就只为你留在这个世上，被拥有你的渴望和必须让你走的理智折磨得快要发疯。”哈尔迪尔的神情像极了莱戈拉斯五百岁那年，在幽暗密林的树下，银发精灵挣扎而又渴望地看向他，想冲上来把他抱紧却又痛苦地退却。“你还这么年轻，你会见识这世上各种各样的可能，甚至也许……你会轻而易举地把我忘记，你想不到我有多害怕这一点。”
“但我又能如何？我难道能冲到幽暗密林质问密林王，难道能逼迫埃尔隆德领主改变主意，难道能单枪匹马摧毁至尊戒摧毁索隆？”巡林官的声音很疲惫，像流尽了血的伤者，“莱戈拉斯，你只会道歉，而我也只能原谅。”
“哈尔迪尔！”莱戈拉斯想拉住他，巡林官却转过身，往梅隆树的暗影更深的地方走去，再没回头。
【第八更 结束】
